人類社會繁榮。地球自然環境退化

Nisa Yeh
Apr 7, 2021

--

澳洲野火原來可以燒那麼久,從2019年9月燒到2020年5月,奪走30億哺乳類、爬行類、鳥類的生命;巴西的亞馬遜雨林、美國加州沿岸森林、北極圈森林野火也在燃燒;臺灣的夏天,熱到打破124年來的高溫紀錄 39.7°C;全世界被只有120奈米的新冠病毒大肆入侵,讓全球經濟活動、人類的日常生活停擺、鎖國、封城、禁足令…,當人類稍解封放鬆,新冠病毒又攬了些新夥伴加入,形成第二波、第三波的襲擊。而這些也將成現在和未來的新日常。

自1880年代以來,人類活動造成全球均溫已經上升略超過 1°C。溫度上升的影響已蔓延到物種分佈,種群動態和生態系統功能的變化中。像在苔原或針葉林,這樣的偏遠生態系統以及格陵蘭,正受到氣候變化導致當地物種種群的大規模減少或絕決。

即使全球均溫在1.5°C至2°C(巴黎氣候協議的目標)的升溫幅度下,世界上大多數陸地物種的範圍也會大大縮小。升溫2°C,就會有5%的物種將面臨滅絕的危險;升溫到4.3°C,有16%的物種面臨滅絕風險。

人類活動所產生的大量二氧化碳,直接造成的每 1度升溫都被其它反饋作用所增強。海冰消融後暴露出深色海洋,這意味著地球將吸收更多的太陽熱量;溫度越高,水蒸發越快,因此大氣中的水蒸氣含量增加,這是另一種潛在的大氣保溫氣體。這些反饋作用帶來的負面效應正是研究人員最為擔心的。他們警戒世人, 由二氧化碳造成氣溫上升 1度,會通過反饋作用最終使氣溫升高約 3度。另外,地球升溫可能帶來更惡劣的影響;一些氣候學家強調還有其它緩慢的反饋作用,例如暖和的大氣最終會打破二氧化碳和甲烷固有的穩定狀態。據此推理,假如二氧化碳造成氣溫上升1度,則最終的結果是氣溫升高6度。

一項研究過去400年物種的滅絕與過去的大規模飢荒進行了比較,研究表明,目前的滅絕率高於化石記錄中的預計。根據聯合國的一份總結報告,讓報告總結了最近對人類活動規模的研究:“地球無冰土地的75%直接由於人類活動而改變近90%的陸地淨初級生產和80%的全球樹木覆蓋在人類的直接影響下”人類使了用大部分自然地理資源,如礦物、岩石、土壤和水;水被儲存或儲存,土壤和沉積物被耕種、挖掘、運輸和再沉積,在全球範圍內影響沉積模式。燃燒化石燃料改變了大氣的化學,對溫度和降水模式產生影響。人類對自然的破壞性影響正使得百萬動植物物種從大地、天空和海洋消失。

全球變暖超過1.5°C時,這將成為一個很難用生物學法進行管理的星球。為了做出改變以保存生物多樣性和氣候所需的改變,需要更強而有力的政策和跨國合作。這將催生一場全球革命 — 人類消費物質產品的方式,我們如何在社會面和自然界之間取得平衡,共生共存,以維持一個最佳狀態

自1970年以來,世界人口增加了一倍,全球經濟增長了4倍,國際貿易增長了10倍。為了這個新興的世界的吃穿生活,特別是在熱帶地區,全球森林以驚人的速度被砍伐以致消失。在1980年至2000年期間,地球失去了1億公頃熱帶森林,其中主要用於南美洲的養牛和東南亞的棕櫚油種植園。濕地比森林情況更糟糕,1700年存在的濕地到2000年僅剩13%。人類城市迅速擴張,城市地區自1992年以來翻了一番。

物種加速消失

所有這些人類活動對物種的殺傷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根據全球評估,目前平均約有四分之一的動植物的生存受到威脅。全球昆蟲種群的趨勢尚不清楚,但在一些地點的迅速減少有據可查。所有這些都表明,目前約有上百萬物種在幾十年內面臨滅絶,這種破壞速度比過去1千萬年的平均水平高出數百倍。

土壤退化

評估發現,地球土壤正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速退化,降低了土地23%的生產力。我們貪得無厭的胃口正在產生堆積如山的垃圾。自1980年以來,塑料污染增加了十倍。我們每年向世界水域傾倒3億至4億噸的重金屬、溶劑、有毒污泥和其他廢物。

土地危機產生的背景 — 開荒農林牧

評估報告的作者說。導致上述危機的有一些直接驅動因素,其中土地使用方式的變化是主要驅動因素。這實質上意味著用密集的農作物來取代草原,或用種植園森林取代古老的林地,或清除森林來種植農作物;這種情況正在世界許多地區發生,特別是在熱帶地區。自1980年以來,農業增長的一半以上是以犧牲完整的森林為代價的。

海洋危機

海洋也發生了類似的事情。2014年,世界上只有3%的海洋被描述為沒有人類活動的壓力。魚類正在受到前所未有規模的過度捕撈,2015年33%的魚類種群已經處於不可持續的水平。在過去150年裏,珊瑚礁上的活珊瑚覆蓋量幾乎減少了一半。但是,不斷增長的全球人口對食品的需求還在不斷增加,特別是我們對肉類和魚類的胃口越來越大。

災難事件:氣候變遷下,大象的缺水危機

2020年的夏天,非洲南部發生大象連續死亡事件,事發地點在波札那Botswana,是非洲野生大象的最大棲息地之一;在這裡發生了神秘難解的大象死亡潮,境內有超過350頭大象死亡,其中70%大象都在水坑附近,並在死前出現踱步、繞圈等奇怪行徑。這表示大象的神經系統可能受損,有些大象是臉朝下死亡,這表示牠們死得很快。

波札那政府調查出造成大象死亡的原因 → 水中藍綠藻(Cyanobacteria)產生的毒素;藍綠藻在世界各地都能見到,主要生長在封閉、靜止且富含營養的水體中,有些藍綠藻會產生毒素,一旦被人類或動物吸入吞嚥、甚至滲入皮膚等,可能導致腸胃道問題,甚至嚴重到癱瘓、死亡的情形,而波札那的大象被認為正是因為此集體喪命。而藻類的大量繁殖好發在溫暖、富含營養鹽的水體,科學家擔憂,全球暖化問題可能會導致此種情況持續發生。

大象的生存也深受氣候變遷的影響

因為體積大,大象對水分的每日需求是其他哺乳類動物的好幾倍,而除了進行正常生理功能的每日需水量,大象會利用水濕潤皮膚,且象皮的滲透性會隨著季節改變,通常夏季時會比冬季時大,也就是說,氣溫升高時,水分蒸發的速度越快。

而作為陸地上最大的哺乳類物,非洲象(Loxodonta Africana)不論在野外或被圈養,牠們都面臨著特殊的生理挑戰。非洲象被認為是能夠較長時很待在缺乏水源的環境;在野外,牠們每天活動範圍大約8至12公里,而在乾旱氣候下,牠們大多圍繞著水源進行活動。然而根據預測,未來非洲南部的氣候會變得更乾燥、更炎熱,而且乾旱的地區可能還會擴大;隨著全球氣溫的攀升,生活在野外的大象對水的需求將會更高,但隨著飲水坑的乾涸以及富含水份的植物逐漸減少,水只會變得越來越少。

在美國北卡羅納州動物園(North Carolina Zoo)的一位保育生物學家―科林·肯德爾,帶著他的研究團隊,觀察五頭非洲象長達三年的時間。他們將一種氫的穩定形態同位素 — 氘 Deuterium,以精確劑量注射到餵給大象的乾麵包裡,而氘會被體液稀釋,並且可以在動物的體液裡追蹤。科學家在餵氘後的十天內定期抽取血液樣本,每次記錄剩下的量,這樣就可以知道大象體內水分消耗的速度。結果發現,在外涼爽的季節,平均每日氣溫在6°C至14°C之間,雄象平均每日散失325升的水;但若溫度上升到23°C至24°C左右,每日散失的水分就會達到427升,有時甚至高達526升,差不多等於兩個浴缸裝滿的水量,佔大象體內總水量的10%

在炎熱的環中,人類每日大概會消耗3至5升的水分,佔體重的5%;而比人類體型再大一些的馬,每日大約散失40升的水,約佔其體重的6%。一頭大象在一日之內就失去近9%體重的水分,這是陸生動物有史以來最多的每日失水量!

但對於生活在野外的非洲象,活動量大,且有時當地白天氣溫超過40°C,還需承受太陽輻射所帶來的高度熱負荷;因為棲息地的氣候不同,野生非洲象對水分的需求可能還更大。如果要避免散失超過體重10%的水分,非洲象大約需要兩到三天喝一次水,而這個結果也符合在野外觀察到的現象:在乾旱季節,非洲象每次喝水的時間間隔很少趟過三到四天,而且牠們在旱季的移動速度也比較快,推測可能是想盡量減少在水和食物來源之間的行距時間。

不只水的問題這麼簡單!

法國動物園(ZooParc de Beauval)的大象行為研究人員―穆洛特,則認為,這些發現對動物園來說意義不大,因為牠們通常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但是,對野生大象來說卻是生存危機;在氣候變遷之下,缺乏飲用水可能會導致出生率降低、大象寶寶的牛奶減少、脫水導致的死亡。水資源的匱乏可能會惡化野外大象與人類在資源上的衝突;當大象突襲農作物或破壞地下水基礎設施時,所引發的暴力衝突,對人類和大象而言都可能造成致命的傷害

氣候變遷可能會讓生活在非洲南部地區的野生大象,面臨更大的水資源壓力,可能會影響大象遷徙路線,進而導致與人類衝突,這可能會對已經十分脆弱的族群造成負面影響。

災難事件:非洲南部嚴重旱情,動物在乾涸湖泊等死 (摘自-綠色和平)

氣候危引發更多災難性的極端天氣,在非洲南部內陸―波札那(Botswana),於2019年出現嚴重旱情,其西北部的湖泊乾涸,約38,000頭牛馬及超過200頭河馬被困在泥沼之中,動彈不得…. 只能看著身邊一切逐漸枯竭,靜待死亡降臨。

歸咎於厄爾尼現象(El-Nino),波札那遇上喪年最嚴重的乾旱天氣,導致大量野生動物瀕臨死亡邊緣;其中恩加米湖(Ngami Lake)受到的影響最為明顯 — 其為喀拉哈里沙漠北面的內陸湖,原是大量野生動物賴以為生的珍貴水源,但2019年久旱無雨,原本生氣勃勃的湖變成一片將完全乾涸的泥濘地,成為動物的死亡陷阱。野生動物攝影師-Martin Harvery,在恩加湖上拍到一幕幕令人窒息的畫面,數十頭河馬被困乾涸的湖中,大半身陷入泥沼而完全無法動彈;馬匹試圖躍起逃難,但愈掙扎愈是泥足深陷;奄奄的牛隻,只露出頭部、背部,圍繞住牠的泥濘也已形成乾涸的泥柱狀…… 在烈日之下,這些動物們無處可逃,生命隨著水分蒸發而消逝。

除了恩加米湖,塔馬拉卡內河(Thamalakane River)的旱情也是慘重;當地野生動物及國家公園(Department of Wildlife of National Parks)發言人-Moemi Batshabang:「國家正面臨近年最嚴重的旱災,我們面對最大的問題,是奧卡萬戈三角洲(Okavango Delta)乾涸,那裡為河馬及鱷魚等水棲動物提供水源,因此需要前往拯救及重新安置牠們。」

當局甚至啟動水井,揼水到水池,讓200頭河馬及80條鱷魚有一個臨時避難所。

災難事件:乾旱導致缺水缺糧,非洲辛巴威人類與野生動物發生衝突

在世界上的許多地方,人與野生動物生活範圍高度重疊或接近,當資源稀少時,衝突就會發生,例如澳洲就有地方政府宣布大量撲殺駱駝,以避免因旱災而口渴的駱駝進入人類社區。近年來辛巴威也因為嚴重旱災,人類與野生動物衝突越發頻繁,2019年共有311起野生動物攻擊事件。

辛巴威的野生動物攻擊事件增加,被歸咎當地毀滅性的乾旱,為了尋找食物和水源,飢餓的動物離開了保護區,進入人類社會,衝突隨之發生;事件包括襲擊人類、牲畜和農作物。

大象造成最多的傷亡,其餘導致衝突的還有河馬、非洲水牛、獅子、鬛狗和鱷魚。萬基國家公園(Hwange National Park)是辛巴威最大的野生動物保護區,面積是比利時的一半,而保護區並沒有圍欄;當乾旱發生時,動物會穿越森林、突破緩衝區,以尋找食物和水源,因為森林地區幾乎沒有資源了。

在野生動物資源豐富但乾旱的西北部地區,村民常與飢餓的野生動物產生衝突;在2019年末,三個月內甚至有200多頭大象餓死。隨著森林中的水源枯竭,野生動物開始進入人類居住區找水。曾發生有幾頭大象在家庭水井處殺死了兩頭牛,在村民求救後,武裝偵察員開始追趕大象,但在向其中一頭大象開槍時,卻誤殺了一名61歲婦女,被流彈擊中身亡。

慈善機構則倡導利用較軟性的方式嚇跑動物,鼓勵人類與野生動物之間和平共處,一種方法是大聲敲擊製造噪音,但這種方式的影響有限另。因此,村民會空錫罐用繩子綁在樹上或桿子上,作為大象警報系統,當罐子發出聲響時,人們就知道大象正在接近,他們就會點燃辣椒糕(將辣椒和牛或大象的糞便混合,然後製成磚形晾乾,在大象接近時燃燒,大象無法忍受這種味道),阻擋大象到來。另一種阻止方法是使用辣椒槍,這是一種塑膠裝置,裝有辣椒油的小球打到大象身上時會崩解,向動物噴灑辣椒油;由於大象對辣椒的氣味極為敏,世界上許多有人象衝突的地區都曾用這種方法來驅趕動物。

辛巴威的馬納波爾斯國家公園(Mana Pools National Park),2019年時也因乾旱導致水源和植被嚴重不足,許多野生動物死亡。Mana Pools的名稱,來自每個雨季被洪水氾濫的尚比西河(Zambezi River)填充的四個水池,“Mana”在當地語言是「四」之意,這裡本來是野生動物飲水之地,雖然每年都會經歷炎熱乾燥的天氣,但2019年的情況更加嚴重,因為2018年降雨量少、河流流量減少,導致食物和飲水嚴重短缺,為生活在其中的大象、斑馬、河馬、高角羚、非洲水牛和其牠野生動物,帶來了極大的生存壓力。

根據聯合國世界糧食計劃署資料顯示,非洲南部在2015年至1019年的生長季中,只有一個正常降雨,9個國家約有1,100萬人受到糧食短缺的威脅,人類與野生動省都飽受飢餓之苦。2019年9至10月,辛巴威的野生動物保護區至少有105頭大象死亡,其中大多數在Mana Pools與萬基國家公園,有許多絕望的野生動物從國家公園逃出,到附近的社區尋找食物和水源。雖然很快就出現季節性降雨,但是國家公園管理員和野生動物愛好者擔心在此之前死掉過多的動物,因此他們進行了介入,為受災的動物帶來食物 — 極度惡劣的狀況,讓國家公園當局放棄了他們慣常的不干預政策。

辛巴威當局改變以往的不干涉政策,為野生動物運來糧食

參與餵食動物 “Feed Mana” 項目的胡德,表示:雨季的提早結束以及貧瘠的雨量,讓國家公園的自然植被不足,野生動物沒法獲取足夠的能量到達水源地,許多動物在抵達前陷入了泥濘中,因為虛弱而無法將自己找拔出,45°C的高溫也讓情況更加險峻;而就算陷入泥濘的動物被護林員拉出,也往往無法逃離隨後而來的掠食者。在Mana Park的四個水注中,最大的長池(Long Pool)只剩下正常面積的5%,還有一個只有正常大小的20%到30%,且逐漸減少;另外兩個水池則完全乾涸,有超過12,000頭大象在此生活,還有獅子、水牛、斑馬、非洲甲野犬、鬛狗等,牠們明顯受到乾旱的影響,一些高角羚羊還出現了皮膚病。

在Mana Pools,拯救野生動物是一項挑戰;受到氣候變遷的嚴重影響,氣候變遷已經改變了當地的氣候模式。在過去的幾年中,Mana Pools每年最多會降雨(600毫米),2019年只得到一半,。

這場巨大的災難,人類想要逆轉已經太遲了,只能延緩更遭的危機到來。

--

--

Nisa Yeh
Nisa Yeh

Written by Nisa Yeh

Graphic designer┋Live in Taipei

No responses y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