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疫情時代︱臺灣

Nisa Yeh
Feb 28,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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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Pandemic Era

摘自:記疫 COVID19 / 後疫情時代的展望 座談會

Podcasts 精華版連結:杜文苓教授林益仁教授

「人類世」的永續挑戰

新冠疫情產生全球性的改變,且影響各個產業或領域。雖然全球變化劇烈,但臺灣人的生活並沒有過多的改變,且因為民眾無法出國旅遊,反而「報復性出遊」增加國內消費,造成疫情期間許多觀光景點非常擁擠的現象。

人 類 世 Anthropocene / 探討人類的存在與影響;工業化、都市化、科支化的來臨,代表人類時代的來臨,並使人類成為地球上唯一主宰變化、產生根本性改變的力量。未來可能將有越來越多人聚集在都會區,越來越多人與自然脫節。這就是我們目前「人類世」:我們現在可以挖掘到恐龍世代的生存痕跡,也許很久以後的人類也會看見我們這個人類世代的痕跡。

疫情期間的環境問題是否有發生改變? 雖然人類活動因新冠疫情而大幅停擺,但人類對大自然的影響、氣候變遷並沒有因此停止。

疫情期間,人類約減緩了約15億噸的排碳量,短期間某些地方的空氣可能變好,但仍不影響大氣中長期累積的碳濃度;且不消幾個月,既有環境問題會再度冒出。又如美國西海岸森林發生野火,燒到一發不可收拾,顯見氣候變遷的問是並沒有因為疫情爆發與人類活動暫緩而獲得喘息的跡象。

2020年1月1日至20日 / 2月20日至25日 中國地區大氣中的二氧化氮濃度
印度北部,疫情前後的空污對比
美國西岸森林野火

進一步比較世界各國與臺灣,可以得知:全世界的經濟活動減緩、排碳量減少;但臺灣的觀光景點充滿人潮、用電量增高2.7%、排碳量也並沒有特別減少。這是目前臺灣的「常態」,同時也是世界的「非常態」。

臺灣的報復性出遊

但是… 臺灣因防疫成功,卻導致永續挑戰的相關議往往被擺放在重大規劃進程相對末端的位置;臺灣很有可能會因為防疫做得不錯,而錯過了產業轉型的契機。產業轉型並不是隨時想到才轉型,而是必須有所準備的。學術研究者認為,永續視野下的資源、科技、產業發展配置等,應該要有所配套,包括產業評估、硬體設備投資、金融振興經濟、政策工具、降低失業、加速減碳等,進而發展出民主兼具生態韌性的制度與體系。

臺灣的前瞻基礎建設,是在鞏固現在產業能源發展結構? 還是要強化綠色的基礎建設與生態社會的韌性?

國立政治大學公共行政學系教授 — 杜文苓,以「以______為核心政策目標的超前部署」共勉,當我們將汙染防治、永續、社會正義、民主韌性放入「超前部署」的架構,臺灣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這是未來政府值得深思的命題。

與之共存:我們都是生態圈中的一員

生態人文研究者 — 林益仁教授

「深層生態學 Deep Ecology」與「社會生態學 Social Ecology」的差異,深層生態學主要批判以人為中心的思考模式,而深層生態學比較強調所有的環境問題是人的社會問題。那… 人在生態圈中扮演的角色是什麼?

美國著名作家 — Charles G. Mann,曾經出版《1491》與《1493》兩本書;《1941》主要描述哥倫布未到美洲之前美洲的原始樣貌,以及人類與自然、土地互動的經驗,而《1493》則闡述歐洲文明被帶到新大陸之後,發生了什麼樣的轉變。對當時的歐洲人來說,美洲是「新大陸」,但其實美洲一直都存在,是原住民 — 印地安人的家園。而病毒與疾病也可能早已存在,只是過去未曾被人類發現。

林益仁教授以近期火紅的《鬼滅之刃》為例,指出劇中人鬼之間的模糊地帶,例如人與鬼可以互換身分,打破過往人類將鬼視為「他者 Others」的概念。有此病毒的存在是有意義的,並不完全邪惡,例如部分植物與菌類的健康是因為病毒的存在;例如,黃石公園的草受到病毒感染後,卻可以提升耐熱度;甚至當人類懷孕時,有些病毒可以幫助生產。在整個地球的生態圈中,病毒也是其中一員;重要的是,我們如何用適當的方式來看待病毒。

用「深層生態學」的概念來說,人類也不過是生物網絡中的一員;用食物鏈加以解釋:沒有任何一個生物是只吃人,而不被別人吃。亦即生命要維持自我生存,都必須吃別人,讓別人成為自己的一部分;同時也會被別人吃,讓自己成為別人的一部分。因此,我們都是他人的「Eco-others」,每個生命體存在於大自然中,都想要活下來,但無法單獨存在。人類的存在必須依賴其他生命的存在,而人類的存在也可能幫助其他非人(others)生命體的存在。以此反思新冠病毒,其帶給全世界的也不只是負面效應,亦可能有正面效應。而臺灣必須謹慎的是,倘若迷醉於防疫成功的狀態,是否將使我們失去反思與批判的能力?

澳洲生態女性主義者 — Val Plumwood 的「Being Prey」經驗更堅定了林益仁教授的論點。Val Plumwood 曾經差點被鱷魚拖進水裡吞食,後來竟奇蹟般存活下來。由此反思,在人類的思維模式裡,只懂吃別人或傷害別人,很少會想到「Being Prey 被獵物」。人類因為文明而自大,因此在即將被鱷魚吞食的情況下,才恍然發現自己也不過是大自然的一小部分。以「Being Prey」觀點來看新冠疫情,人類誠然變成病毒的獵物。在這個生態圈的食物鏈中,病毒的出現並不是為了要讓人類來擊倒它,而是讓人類更確定人類是生態圈中的一份子。

Val Plumwood 《Being Prey》

從醫師的治療視角來看,可能會希望將新冠病毒徹底消滅,但從生態學角度觀之,人類只是自然環境的一份子,所以我們應該與病毒共存。

不過… 文明與科技的進步,同時會使人類生活與大自然環境越離越遠 — 人性使然!

多樣性的彼此溝通

社會學博士 — 李丁讚教授指出,病毒的產生是生物多樣性的降低。那麼,人類又該如何與新冠病毒共存呢? 將生態圈的多樣性建立得更完整,或許這些病毒便會回到它們原來的居所。「生物多樣性」也需要倚靠「社會多樣性」與「文化多樣性」的幫助,這幾個多樣性如何建講並存?

《打開社會事件S檔案》,其中談到因為農業社會與工業社會相繼興起,使得人類逐漸淡忘多樣性。社會的多樣性、生態社會應該是相互作用,而非單向的破壞;例如,化學肥料對土地造成災害,人類未應該採取比較自然的方法。但這樣的說法,可能比不過臺灣主流社會發展的力量,不過還是應該嘗試去說服主流體系;以紐西蘭為例,紐西蘭總理 — 辛達·阿爾登,因為高支持率,繼續推動綠色政策。但臺灣相對較為可惜,政府的整體政策並匋有因為防疫期間民眾的高信任度,而朝往綠色政策的方向前行。

我們需要的是『溝通的語言』,而非『權威的語言』。

如果政府只反省如何處理新冠病毒,或缺乏多樣性的思維模式,是非常可惜的一事件。在臺灣這片土地,我們誠然需要創造對話的平台與空間,並思考不同群體的人類可以使用什麼樣的語言來表達各自的生命觀察。

Mother Nature — the hand that feeds and nurtures you, the voice that tells you that you are loved, the shadow that walk besides you unconditionally… But what have you done for her ? Image form Arun Matthew / 你我為地球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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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itten by Nisa Yeh

Graphic designer┋Live in Taip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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